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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高的精神 优美的形式 ——浅谈曲剧《望红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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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8月28日晚,四川曲剧《望红台》亮相四川省歌舞剧院,作为第二届四川艺术节作品参加展演,取得圆满成功,获得了观众认可,引发了各方热评。有的从思想性入手,给予充分肯定,认为这是一部思想精深的作品;有的从艺术性入手,站在艺术的本质角度对作品进行了深入分析,认为这是巨大创新;有的从接受美学角度出发,认为这是一部颇具观赏性的佳作。总体来看,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部值得一看的好作品,有思想的深度,有艺术的高度,有人性的温度。

数年磨一剑。从2016年《望红台》成功首演以来,该剧已走过不平凡的四年。2016年,该剧亮相第四届巴人文化艺术节;2018年,参加第九届中国曲艺节展演;2019年,参加第二届四川艺术节。一路走来,曲剧《望红台》在不断打磨中成长,在不断修改中提升,在不断演出中精进,越来越成熟,越来越好看,越来越耐看,越来越有味。我想,曲剧《望红台》其成功之处在于内在精神的崇高、外在形式的优美,它有效地实现了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,为我们举起了精神之旗、树立了精神支柱、建构了精神家园。

首先,曲剧《望红台》有效地处理了守正与创新的关系。水流千里必有其源,树高千尺必有其根。一种文化的创新没有守正的基础,创新则是无根之源。任何一种文化没有革故鼎新的勇气,注定要走向腐朽没落,注定要死水一潭,寿终正寝。曲剧《望红台》在唱词语言风格的把握、音乐调式调性色彩的处理、戏曲表现方式的呈现都遵循着曲艺基本的原则,乐队的编排、情节的设置、舞台的调度等都没有因为强调戏剧性而牺牲曲艺原有的本来面目,始终坚守了曲艺应该有的样子。作品的音乐创作以四川方言为基础,有机地融入了巴山民歌的元素,具有典型的四川味道、巴山风格。但是,曲剧《望红台》并没有抱残守缺,在保留曲艺本来面目的同时做了大胆创新,将不同的曲艺形式连缀在一起,充分发挥四川清音、扬琴、竹琴、莲花落等不同曲艺种类的特点,让具有不同个性的曲艺从不同侧面共同讲述同一个故事,让整个故事有血有肉,丰富生动,增强了作品的艺术张力。在整个呈现中,创作者让曲艺恰当地为整个剧情服务,没有不同曲艺在一起的违和感和生硬感,用曲艺编故事、讲故事、演故事,编得巧妙、讲得深刻、演得精彩。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编导大胆融入了现代舞,经过精心处理,有机植入,渲染了色彩,烘托了气氛,升华了主题,避免了形式的单一和舞台的空洞,使作品更加饱满,充满了现代性。同时,充分发挥各位曲艺人才的特点,让乐队人员充当主角,夏铭锺与杨娜饰演“大山”与“杜鹃”,在《送别》中依依不舍,在《守望》中一唱三叹、感人肺腑;施敏华丽呈现的四川清音《革命种子结苞苞》干净利落明快华美,象征着革命的希望;黄林与张瑞祥演唱《生一堆死一堆》旋律优美情深意长;成尧肇朗诵情动于中而形于外,精神饱满;邓军演唱的四川竹琴浑厚有力,充满重金属般的质感……乐队人员通过曲艺特有的跳进跳出,既保持了相对独立性,又与整个演出水乳交融,虚实相生,相得益彰。

其次,曲剧《望红台》巧妙地处理了叙事与抒情的关系。曾经,有一些评论者指出,《望红台》的戏剧张力不够。因为,从戏剧美学的角度来看,戏剧应该充满激烈的戏剧冲突,应该把生活中的矛盾冲突十分尖锐、强烈、集中地呈现在舞台上。走到今天,《望红台》是不是真正的“剧”已退居其次,它可以定义为剧,也可以定义为曲艺情景剧。传统戏曲也好、西方戏剧也罢、跨越融合与否,任何一部优秀的文艺作品都不应为类别、形式所拘束,为学术的定义、惯有的思维、固有的理论所束缚、所捆绑,不能简单地贴标签、下定义,应当具有相当的包容性和前瞻性。“一切景语皆情语”。曲剧《望红台》并没有为所谓的“剧”而画地为牢、作茧自缚,在进行简明的叙事的背后,在情景的再现中,更多是抒情性的呈现和表达,《卖儿歌》撕心裂肺,《送别》生离死别,《守望》一生坚守,它表达的是人物内心的呼唤,它所传达的是灵魂跳动的声音。整个作品中,叙事性已不是首要因素,它的叙事是宏大的叙事,没有落入戏剧固有的叙事陷阱之中,它是写意式的叙事,是抒情的叙事,是曲艺特有的叙事。或者说,它的叙事注重的不再是细节的铺陈、情节的巧设、结构的复杂、矛盾的冲突。因此,整部作品侧重写意而非侧重写实,注重情感的表现而非历史的再现。作品在抒情中点缀着故事的讲述,在大写意中勾勒着人物的命运、时代的悲欢,显得别有一番美的韵味。

再次,曲剧《望红台》体现了崇高的追求和优美的表达。在美学领域,崇高的基本特征是突出了主体与客体、人与自然、感性与理性的对立冲突。崇高的本质在于人的本质力量与客体之间处于尖锐对立与严峻冲突。在《望红台》中,梦想与现实的冲突、个体与客体的斗争、人物内心的煎熬、人性的觉醒与社会的压榨、新生命与旧势力的对抗裹挟在一起,身处于大环境中的人实现了思想启蒙、精神突围,历经艰难曲折,走出战火硝烟,从悲壮走向豪迈、从黑暗走向黎明,从黑夜漫漫的痛感转化成为黎明破晓的快感,从尖锐的对立走向了胜利的喜悦,体现了崇高的主体诉求和美学追求。这个过程既是灵与肉的炼狱过程,又是精神得到洗礼不断成长逐渐丰满的过程,最能通过“共通感”、“内模仿”、“移情”等形式获得观众的认可,引起情感共鸣心灵共振。如果说《望红台》主题上有着崇高的追求,那么,它在形式上却体现了优美的风范。所谓优美,与崇高相对,它是美的最一般的形态,是优雅之美。总体来看,《望红台》不着一枪一炮表现长征,没有用战火硝烟来表现战争的残酷,体现客体对主体的残酷碾压,没有刻意用戏剧性来强调作品的艺术张力,它采用了一种平和优美的表达方式,通过“苦水台”“甜水台”“望红台”来反映腥风血雨的岁月中人们思想的嬗变、命运的抗争、梦想的追求,没有在舞台上把血淋淋的东西给人看,即使忧伤也很优雅,即使面对生离死别也含蓄典雅。它煽情但从不滥情,从容地进行着诗意的表达和灵魂的倾诉,入眼入耳入脑更入心,它是温柔的疼痛,实现了崇高主题与优美形式的有机辩证统一。

总的来说,曲剧《望红台》是一部成功之作,在巴中文艺发展史上应当具有里程碑意义。在新中国70周年的重要节点上,这样一部戏让我们心灵受到震撼、灵魂受到洗礼,我以为,它是“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”主题教育最好的教材和最生动的形式。它将激励着我们继续前行,伴随着我们赢得新时代的长征。( 陈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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